小聚 @ 走在流浪的路上

「畢竟都認識10年啦….」

那天聽妳這麼說的時候，我心頭驚了一下，想說時間有過這麼快嗎？

妳耐心的分析給我聽，妳說：「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差不多15,16歲嘛，現在差不多就是10年了。」

我笑了一笑，接受了。

妳在車上說著實習的經過，我從鏡子裡看見妳笑得瞇起來的眼睛。

我們在黃金瀑布前拍照，三個人經過10年，看起來還是有點生澀。妳笑著說，雨傘遮住了瀑布，誰會知道我們在瀑布前面阿。我想說，重要的是，認識這麼多年，這大概是我們第一張合照。

我帶了一包土耳其咖啡跟葡萄乾上山，還是那個不知道未來在哪裡，東奔西竄的野孩子；而妳選擇定居在山城，在偏遠國小當班級導師，跟妳愛的人一起生活；妳呢，則選擇了設計，頭頭是道的跟我解釋視覺辨識系統還有設計業的困境，準備論文，即將畢業。我們從不比較，只在乎對方開不開心，大概一兩年才會見面一次，每次也只是問一句：「最近好嗎？好久沒連絡了。」

妳聊起拿著我畫的書籤，在台大沿路販售的情景，我虧妳那句：「妳就是那種只會畫不會賣的人！」斷送了我的設計生涯；妳以為我們上次見面是大一時去找妳那次，我們互看了一眼，想起那句：「沒想到妳們還記得我。」讓我們當下相擁而泣，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。

妳自承能言善道，遇上妳的男友，卻是有理無理都說不清；妳的生命中多遇了很多人，我始終還是羨慕高中受妳瘋狂愛戀的那個男孩。

美酒放在甕裡，越陳越香，感情累積在歲月裡，卻可能不聚反散。

每當想起了這件事情，我都會想說，我們不是這樣的。

我握著妳的手，覺得不說話光看雨也很好，天都黑了，心是近的就好。

過去，現在，與未來，下次見面，我們又得把這三件事情拿出來曬一曬，只是不知道身邊會不會多個聆聽者，不知道到時候，彼此都變成什麼樣子了。

離開的時候，我抱了抱妳，妳說，哎呀，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感傷。

因為，我們都祝福對方快樂，但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何時。

或許那時妳已有老公孩子，而我仍在異國流浪。